江油北部山区包括枫顺、敬元、六合、雁门、石元、文胜等乡镇,山林资源也占了全市的一半多。

     离开枫顺,我们第二站到了石元乡。枫顺年财政收入几十万元,而石元的财政收入几百万,两乡相差较大,从路上运送矿石的卡车,我们感觉这个乡靠矿产资源带给乡镇的财政收入贡献最大。到达石元时,我们要找的人没有在乡场上,听说他们去了五指山,石元乡最远的一个村。我们驱车向山里走,道路很窄,遇到大卡车就错车困难,于是决定回头下山回乡政府所在地。就是那个时候,我遇到当地淳朴善良的卡车司机,让我从心里感谢他们。我们与卡车错车时,我随身的尼康数码相机不慎掉在公路上,自己没有一点查觉就钻进我们的小车里等待卡车开过,可那卡车经过我们的车时却停了下来,司机从那高大的卡车驾驶室伸出头来,大声告诉我们相机掉在公路上了,他拿着相机递给我,,此时才知自己的相机不知什么时候掉了。当时,我很感动,而那司机却很淡然的笑了一下,继续赶路下山了。

     石元乡场很小,只有很短一条街道。石元给我印象深刻的是小庙和古树,还有一位92岁的老者。

     一条干涸的小溪穿过乡场。乡政府白色的大楼在小溪南边,政府楼是地震后新建的,旁边是一所小学,台湾富翁王永庆捐建的,白色的政府楼和红色的学校教学楼算这个乡场最气派的现代建筑了。政府对着就是那一条小街道。街道的东边靠着一个小山包,这是一个寺庙,当地叫石庆寺。从江油有关资料,也记载有小庙石庆寺。从我们看到简陋而粗糙的建筑,感觉这庙香火并不旺盛。但如果仔细看留下的石碑,此庙也有一定的历史。据说古庙在解放后破四旧而毁了的,现在的建筑是改革开放后才重新修建的。寺庙没有围墙,依山而建。从小山包的东边有一条几十步的石梯,象是过去的东西。爬完石阶有一个小平台,用红砖搭起了一个简单的有一人高的掩体,里面用并不精美的毛笔字写着“灵官”字样,想必是此处是准备搭建灵官庙的,也就是道观里的第一殿,里面应有王灵官这样的护法神。可此处,只有一些香蜡残灰,整个显得有些破败。继续向前,有一面石墙,过去留存下来有4块石碑,从雕刻的字里能辨别出是清代遗留下的,记载建庙的事情的捐资的人。还有一些雕刻有各种图案的石头也砌在了石墙上。小山包最上面很平,约有四五百平方米,唯一的殿里供奉着释迦牟尼、观音菩萨,都像是泥像涂了彩色,并不象大庙里金碧辉煌的塑像,也没有僧人在此修行,坝子里荒草凄凄,显得有点冷清,只在回去的时间有一人在此烧香。

     石庆寺周围树木繁茂,我们还发现此地有数株古树,才让人感觉古庙曾经荣耀。周围有几株胸径在50公分的柏木,树龄估计有一两佰年,而在庙子的北边有一株很粗的青檀树,胸围要两个人合抱,高约20多米,枝叶繁茂,显得生长还很旺盛,真是难得见到这样大的青檀树。青檀材质极佳,叶是制作宣纸的上等原料。几百年前,谁种下这棵树,现在无从考证。但我们后来人应该不能忘记他。从这棵开始,它就见证了石元的历史。看着小溪流淌,看着山河变迁。特别是它见证了这座古庙的建立和衰败,只不过过去的暮鼓晨钟被眼下小河对岸学校的上课铃声取代。

     在我们离开小庙时,我们见到了自愿守庙的一位老者。他在地里除草,我们为问树的事和他进行了攀谈。他缓慢的动作和变脸褶皱的样子,如同我们见到的古树。他告诉我他92岁,有儿有女,孙子也在达县信用社上班。曾经是公社的社长,在文化大革命中是他保护了这些古树,否则已经让人砍了。他自愿在此守庙几十多年,如同当年守护古树一样,如果要找文献资料,他就是活生生的档案。后来,我们知道了他的名字叫王定全,家住在街上。说起他,街上人都知道。我也记住了他,一位可敬的老者。